2009年10月4日星期日

今昔对比沧桑巨变--澳洲三代留学生的经历


9月19日,在澳首都堪培拉,当地华人举行了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的活动,华人社团新星舞蹈团的小演员跳起中国舞。

据2009年10月4日《新民晚报》报道,截至去年,中国留学生在澳大利亚注册入学人数已超13万,是澳最大的留学生群体。这一数字表明,澳大利亚每4个国际学生中就有1个来自中国。

澳国际教育机构的统计数字则显示,在澳大学学习的外国留学生中,人数增长最快的3个国家是中国、印度和马来西亚。截至今年5月,中国留学生比去年同期增加16%。

澳大利亚的土地上,如今已遍布中国留学生的脚印。从几代中国留学生的讲述里,我们可以窥见中国的发展和中国人的自豪。

上世纪80年代埋头读书,很少和当地人交流

“我可能是国内最早一批到澳大利亚留学的人之一了。”吴侃笑着说,他在上世纪80年代末来到澳大利亚学习,之后便定居在了悉尼。

1985年,国务院下发《关于自费出国留学的暂行规定》,提出“自费出国留学是培养人才的一条渠道,也是贯彻对外开放政策、引进国外智力的一个方面。国家对自费出国留学人员在政治上与公费出国留学人员一视同仁”。

那时,对于留学生来说,澳大利亚还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。1988年吴侃到悉尼大学时,觉得自己完全进入了一个“无法理解”的世界。

“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看什么都觉得新鲜,不可思议。”吴侃说,“一开始最不能理解的就是,我住的地方,每天早晨屋外总有乌鸦叫个不停。一开窗,就傻眼了——那场面太壮观了:天上飞的、落在树上的、草地上的,足有上千只乌鸦,长这么大,我没见过这么多乌鸦,毕竟乌鸦在国内不算什么吉利的鸟。在这里,澳大利亚人非常爱护动物,伤害动物,轻者要被处罚款,严重的是要坐牢的。”

从刚刚开放的中国走出来的第一代留学生,面对外面世界给自己的震撼,更多的时候选择的是埋头刻苦学习,不问窗外事。

“那时候就知道一门心思读书,没和老师同学有过多的交流。”吴侃说,“现在想想,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够自信吧,这和当时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人的心态很类似——艰苦奋斗,想获得世界的认同,却又有那么一丝不自信。”

安娜是澳洲国立大学语言学教授,她回忆起自己最初接触的中国学生时说:“他们是最认真的,却也是最沉默的。我不知道他们对我的课程有什么想法,因为他们从来不说,只是记录。”

彼此的陌生,让交流变得很重要。“刚进学校的时候,我经常遇到人问我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,当听说我是从中国来的时候,他们都很惊讶。”吴侃说,“他们对我们也不了解,我就用当时并不熟练的英语跟他们介绍我的祖国。我在澳洲最早的几个朋友几乎都是通过这个方式认识的。”

上世纪90年代为了生存,打工比读书还重要

进入上世纪90年代,出国留学变成了一种潮流,自费留学生的数量猛然激增。澳大利亚也成为了中国留学生的主要目的地。

“我们这代留学生可能是最苦的,国内的物质条件还不够好,国外的大学又很少提供奖学金。”叶敏婷说,她1995年来到墨尔本大学留学,是当时“留学大军”中的一员。

“我们这批人有个共同的特点——打工甚至比读书还重要。”叶敏婷语气里带着一点苦涩,“没办法啊,学费已经让国内的父母亲戚捉襟见肘了,不打工你就没法生存,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。”

叶敏婷的学生签证在澳大利亚是允许打工的,但一个星期不能超过20个小时。“很多人都远远超过这个时间,还有人去打黑工。”“我就超过了,每天在餐厅洗盘子,洗得腰都直不起来。”叶敏婷说。

从上世纪90年代初到后半期,很多留学生出国并不能拿到全额奖学金,大部分要靠打工生存。当时在国内,还曾掀起应该留在国内为祖国作贡献,还是到国外洗盘子的争论。叶敏婷这一代留学生也被人们称为“洗盘子换读书”的一代。

到了上世纪90年代后期,欧美、澳洲等地的大学逐渐重视中国留学生,开始大批发放全额奖学金。同时,中国的经济也突飞猛进,老百姓的财富增长迅速,“洗盘子换读书”的现象渐渐消失。

“现在回想起来,我们这一批留学生显得有些盲目,不知道自己出国的目的是什么,只是为了出国而出国。”叶敏婷说,“记得后来看电视剧《北京人在纽约》,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,这里面说的故事和自己的经历太相似了。”

21世纪初充满自信,快速融入当地社会

从上世纪90年代末到本世纪初,澳大利亚迎来了中国留学生数量的第二次井喷。而这一代的留学生明显自信,其中还出现了不少在澳大利亚先读高中再考大学的“小留学生”。和他们的前辈不同,这一代的留学生融入当地社会的速度非常快。

2007年,李欢坐上去澳大利亚的飞机时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堪培拉租的房子有没有搞定。“可能我是个乐天派吧,换了别人,房子还没确定,估计要急死了,我一点都不急。”她笑着说,刚到堪培拉不久,她便迷了路,还把自己的住址抄错了。

“当时手机没电了,天也快黑了,路上也没有人。”李欢说,“我去敲路边房子的门。一位老先生正在洗车,他马上找地图册帮我找地址,然后开车把我送到附近,一栋一栋房子的让我看,一直把我送到家。”

这段经历让李欢感动不已,也坚定了她和当地人“打成一片”的想法。现在,她总会抽出时间参加社区的活动,和当地人相处融洽。

另一位姑娘王琪,则在大学毕业后,当了一名澳洲“警花”。

“在澳大利亚当地做警察的外国人有很多,有来自加拿大、英国、韩国、日本等不同国家的人。”王琪说,“在澳大利亚居住的外国人比较多,当地政府主要考虑到,有外国人报案或者发生什么事儿时,和他们来自相同国籍的警察,在沟通时会非常容易。”

成为昆士兰州警察局的警察后,王琪主动申请做“中国城的片警”,她说:“很多中国人在那里开商铺、做生意,我希望能为在澳大利亚的中国人服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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